第四章 颓萎-《双生神探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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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王舸在张作云的绝对气场下痞不起来,他正了正身子,说:“张姨,您了解十年前的沧沂女性连环遇害案吗。”

    张作云没有说话,只定定地望着王舸、颜文博背后。

    沿着张姨的目光回头望,是一面被红墨水涂鸦的墙壁。

    现在屋子光线昏暗,墙壁又恰好背光,外加字迹潦草像狗刨,很难看清内容。

    俩毒眼青年从进门开始就注意到了这面墙壁,也几次三番、有意无意地朝墙面上瞄,可伍志浩的狂草比李太白的诗还要不羁,比脱缰的野马更加失控,比梵高的星空愈发抽象,像看梵文佛经一样,参悟半天还是一头雾水。

    两人从楼上下来的时候,已经是深夜。

    王舸以为颜文博会直接上车,不想对方却沿着无人的马路一直走了下去。

    “这么晚了,赶紧回去吧?”王舸追上去。

    虽然是夏天,但刚下过一场雨,半夜的空气忽然变得又湿又冷。王舸身上的这件皮夹克略显单薄,他搓着手朝颜文博靠拢过去:“真没想到,伍前辈竟然对这起案子有着这么深的执念。”

    颜文博平淡地说:“责任心越重,内疚越大,执念越深。”

    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在夜色的街道上,颜文博想多走走,王舸也就不好开车。沧沂县城的夜色是朦胧的,眼前每一盏亮着的灯火都是让人心动的。十年前的凶杀案是这座城市无关痛痒的旧伤疤,它存在着,却被时间慢慢抚平。

    但对于后半生受其影响巨大的伍志浩而言,这场凶杀案是经年笼罩在他头顶的阴云,它的阴影你没有办法抵抗,你走出半辈子,它就跟你半辈子。

    这也正是这位老刑捕让人心疼、惋惜的地方。

    “其实不全是作为刑捕的责任心。”颜文博顿了顿说:“伍志浩和张作云生过一儿一女,龙凤胎。女儿死了,死在十年前的连环凶杀案里,是当时的第六名死者。在那之后,伍志浩因为办案不力,外加刑捕司拟定的查案避亲原则,被迫将案子移交了出去。严格说来,他也算杀害唐仕龙的嫌疑人之一。凶手是谁他比谁都清楚,但作为一名老刑捕,理智和底线一次次警告他,绝不能用正义与法律以外的手段制裁那三个法外狂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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