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 口角-《双生神探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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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现在是晚上十点钟,吹丧人足足迟了四个小时,这让颜文博的姑母格外的气愤,找主丧的老头子理论了半个小时,还没有讨论清楚最终的解决措施。

    六七个吹丧人,一个道士,喇叭、唢呐、铜锣演奏不停。

    拿着“引”字白纸帖的道士,身上穿着黑大布的长褂,腰间扣着厚重白布做成的一根腰带,在昏黄的灯光底下穿梭似的刚从大门口走到作为灵堂的大客厅前,敲着铜锣的老头子正襟坐在长木凳上,撩起腰间的白布带来擦脸上沥出的油迹。

    坐在另一根板凳上的,是吹奏喇叭和唢呐的。

    吹丧人多数是年过五十的老头子,其中有个年纪稍轻一些的,王舸一眼就认了出来,正是白天路过落头村时,那个挨个收过路费的光头癞子。

    白天那个干起事来畏手畏脚的光头癞子,在吹响唢呐的这一刻,是昂首挺胸的,在他的眼睛里,王舸能够看到对方,是准备把唢呐吹到自己骨子里的。

    此时的光头癞子,脸上有一道新添的红色伤疤,像是刚被鞭状物鞭挞过。

    吹丧人队伍的奏曲,就像是催化剂一样,让在场哭过的人哭得更惨,让没哭过的人嚎啕大哭,就连王舸这个外人,也从心底里涌出一丝难受。

    “这就是毕老爷子的接班人啊?”道场上有人指着光头癞子小声嘀咕:“唢呐吹得有板有眼的。”

    “这癞子也就配吹吹丧乐了。”另一个人说:“长得这么吓人,出去打工谁要啊?”

    “但吹丧人这门行业也不景气了,前年上面下达通知,人死后一律火化,等政策严格实施以后,吹丧人这门行业,恐怕就要消失咯。”

    “我听说毕老爷子这个月只接了颜家老太太家这一个单子,照这样下去,生活都是问题。”

    灵堂上,光头癞子忽然走了神,吹错了一段丧乐,他眼神闪避,赶忙进行调整,正好撞上和颜文博姑母商讨半天的毕老爷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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